说起老钟,上岁数的人几乎都认识,但是年轻人知道的恐怕就不多了。现在的年轻人即便是知道,或许也只是在书本上见到或者在故事里听到过。在过去生产队模式时,打钟是集合开会或者上工时召集人员通用的方式,也可以说是唯一的方式,就是在单位食堂吃饭,开饭也是靠打钟来通知的。另外,做为历史使命,校钟,无疑是它最闪亮的使命之一。
2021年4月2日拍摄于南阳市宛城区汉冢乡袁庄中心小学
这口泰然自若锈迹斑斑的老钟,就在南阳市宛城区汉冢乡袁庄中心小学的校园内。老钟并不是从别处挪过来刻意挂那儿的,更不是从旧货市场购来做校园文化点缀用的,它是袁庄中心小学“土生土长"的“校园神器",是这所学校历史的陪伴和见证。这些年,学校历经着不断的变化,从过去的老屋灰瓦小板凳到现在的标准化教学楼,从老榆枯杨到草青花香,整个校园换上了十成十的新颜,抹去了九成九的沧桑,留下的那个沧桑点,便是这座老钟,它就坐在校园内的那棵树上。新树老钟,像是尚未完成历史使命一样,经历着风、经历着雨,注视着孩子们鱼贯而入、鱼贯而出;老师们换了几多?学堂修了几回?它都默默地凝视,无声的关注。循着自己的时间节奏,每天按时听着上下课的响铃声,那虽然是取代了它的声音,但它俨然已经把这声音做为一曲美妙的音乐用来聆听。没有了故交的敲击,只有新人的好奇,惟熟悉的,仍然是校园的喧闹融合着朗朗读书声的交响。这许多年,它已习惯与寂寞相拥耳语,虽历经沧桑,斑驳的容颜依旧神韵犹存,仿佛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,就静静的在那儿,细数着过过往往的莘莘学子,和那些春夏秋冬。
仔细品味着这口雕刻着岁月纹理的老钟,虽然没有敲响,却已经让人感觉到了历史的回声,曾经悠远回旋的声音,如同文明的血液奔腾,在天地间萦绕,在耳鼓中响彻,激荡着跳跃的心灵,抚慰着浮躁的思绪,让人不由自主从内心深处里生出一种对岁月的感慨,对时间的敬畏。这是一种悠远,一种奏鸣,一种记忆的绕梁余音,注视着它,你会感觉到它对于我们的心志起着熏陶和感染的作用,或者说,是它的历史唤醒了我们生命中潜藏着的最宝贵东西。
在这个清明前的雨天,我与这老钟保持着一种和谐的默契,它看着我,我看着它,在宁静中对视,在沉默中互读。我坚信,和这口老钟对视过的人,一定会在内心深处品味到沧桑的人生、庄严的学堂以及历史的翻越。曾经,它有过激昂,如今,成了历史和记忆,它的无声寂静感染着每一个到访的人。
站在它面前,我用相机美美的拍照后尝试着用心再次将它敲打,果然,那种历史的回音轰然作响,激荡宏远,一丝温暖的情怀和我的灵魂双双共振……
图/文 胡明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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